看烧烤艺术家薛松如何“回首”“解构”作品
 

  梦露、周璇同时“出镜”


  在1990年年底一次偶然的火灾后,薛松从废墟中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艺术语言和创作方法。他借鉴了西方利用现成物进行拼贴创作的概念,跳出了素材的限制,以烧制的方式来解构传统文化,以拼贴重置了流行的元素,使用文化符码来表现多层次的创作内涵。此次展览展出了薛松“古典流行”、“文字符号”、“古今对话”三个系列50多幅画作。
 

  可口可乐、麦当劳出现在薛松的作品中。薛松表示,它们是外来文化的一个符号,当时创作这些作品的出发点,是为了表现外来文化与中国传统的冲突融合。在展览现场,记者看到了一组可口可乐的作品,可口可乐的瓶子里呈现出中国山水画的风景。乍看上去,可可乐的瓶子有点像中国的鼻烟壶——鼻烟壶的内壁上经常会勾画中国山水。
 

  中外明星们也出现在薛松的作品里,如梦露、周璇等。作品《欢迎 梦露》几乎是一张合成照片,梦露的玉照高悬上方,而背景则是各个年代人们的照片;而作品《大明星周璇》中,周璇的头像被镶嵌在五角星中,背景是清末民初的各阶层人群的照片。
 

  “十几年下来,我的焚烧技术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,比如,我有了很多夹子之类的工具,可以控制那些旧东西烧到什么程度。”
 

  

  《天马行空——与徐悲鸿、弘仁对话》

  徐悲鸿、丰子恺都被“恶搞”


  薛松自然不忘与大师们对话。对话的方式就是将大师名作的画册烧毁后再重新拼贴,有些是再现原作,有点加入了其他背景。比如,在作品《天马星空——与徐悲鸿、弘仁对话》中,薛松将两位大师的作品烧毁后拼贴成了一张画。而丰子恺漫画《昔年欢宴处 树已高三丈》,薛松加入了现代化的都市场景,将“昔年欢宴处”的变迁表现得淋漓尽致。薛松透露:“作品里面的线条不是画出来的,而是用大师作品画册的灰烬勾画出来的。”
 

  金钱在薛松的作品里别有一番含义,它可能也是一场洪水。商业时代,合作常常源于利益。作品《合作》的背景是中外钱币,中央是一个大大的“8”字,线条交汇处,两只手紧握在一起。
 

  一场大火“救”了我


  广州日报:听说你的这种创作风格与一场大火有关?
 

  薛松:是的。我从上海美术学院毕业后在歌剧院做舞美设计,宿舍就在歌剧院的小剧场后面。那地方连续三年发生了三次火灾。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1990年的12月26日,小剧场装修到一半时突发火灾,大火足有十几米高,整个木结构的小剧场都被烧了,连玻璃都熔化了。大火烧毁了我的很多物品,对我来说,那是一场悲剧。当时,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艺术语言。在火灾后的现场,我找到了一些烧坏的乐谱、书籍、床单、手帕等乱七八糟的东西。于是,我把它们收集起来,想着怎么样把它用到我的绘画里。当时,这种思路还处于一种混沌状态,我在工作室里就像科学家做实验那样进行着各种不同的尝试。慢慢的,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楚,于是自己买材料自己烧。
 

  广州日报:你最初用“烧烤”的方式进行创作,很多人都不理解,听说你太太也感到很奇怪?
 

  薛松:很多同行还是看得懂的。至于普通观众,他们一方面觉得很奇怪,一方面又觉得很新鲜。当时,人们的确难以接受,开始的时候,其实很苦闷,因为被边缘化,无法进入主流,办展览更是不可能的。1996年,我在上海美术馆办了一次展览,而在西方产生影响也是1996年在德国的一个展览。
 

  广州日报:你的每幅作品都会用到成百上千的焚烧残片,会花费很多时间吧?
 

  薛松:收集资料需要花很多时间,资料的来源有很多种,有些是朋友给的,有些是从旧书店买的。就像歌星唱歌一样,十几年下来,我的焚烧技术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,比如,我有了很多夹子之类的工具,可以控制那些旧东西烧到什么程度。这些,都是一点点完善的。
 

  广州日报:对于你自己作品的解读,你怎么看?有没有新的想法?
 

  薛松:我的语言就是通过我的方式把很庞杂的东西融合在一起——有关系的、没有关系,甚至互相矛盾的。随着社会的变化,作品的内容也一直在往前发展。至于将来,有时说不清楚,如果有新的刺激,我会用我的表达方式去做。
 

  薛松:现居上海,职业画家。1988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。作品多次赴美国、英国、瑞士、丹麦、意大利、希腊、俄罗斯等国家参加展览。他将各种纸上出版物以燃烧的方式进行“消解”,使原本富含“意义”的话语载体变成残片和灰烬,作为绘画材料使作品包含多种冲突与消解。在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所副所长张雨晴看来,薛松的艺术风格是普普艺术和东方意象的结合。而著名艺术评论家江梅表示:“薛松既是图像现成品的终结者,也是再生图像及其意义的创造者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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